我和木飒打架了，最严重的一次。我眉间的那道疤就是那时留下来的。
苏泊尔见到我还是会冲我笑，我却再无颜面对他。下课躲着他，交作业避开他，想尽办法远离他。
“你就那么讨厌苏泊尔么，喂喂，人家可是帅哥啊！”
我不明白的看着我的新同桌，“为什么？”
“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，你很讨厌苏泊尔。”
不是讨厌，是喜欢。
这是我和木飒打架的导火线，明明是喜欢在别人眼里却成了讨厌，苏泊尔也误会了吧，很没用啊。木飒却在这时候火上浇油，他浇的是什么油，已经忘了，只是这架打的很凶，他的胳膊被我挠的都是血痕。
木兰回来的时候，我坐在地上，木飒趴在床上，她把手上拎的菜扔到我面前，用脚踢门，整个院子里都是关门的回音。那是租的房子，像是北京的四合院，一家的动静可以引来一院子的人围观。
我很敏感，木兰独独把菜扔在我的面前，怒火中烧的我认为这是不公平的，打架也有木飒的份，凭什么只怪我？凭什么？
我骂了木兰，我骂了我的妈妈。从小就感觉男女不等，即使不，那样敏感的心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。只要有丝毫的不安，我就会全副武装，即使伤害别人也要护自己周全。
木棋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女儿独立到不需要家人。
那天有雪，很大。我和木飒被罚站在门口，依稀可以听到木兰低泣的声音。木棋还没有回来。
青海的天可没什么好脾气，一抬头，整片整片的雪花就耷拉到眼皮上。
木飒拉拉我的衣角，“姐，别撑了，给妈妈道歉。”
我一巴掌打开木飒的手，“滚。”我的脾气比青海的天气更加糟糕。倔的要命。直到没有知觉的倒在雪地里，都没有做任何的妥协。
醒来时，木兰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，我故意把头扭过去，不是生气，是满心歉意，不知道如何面对。
“你别得寸进尺，你骂我，还的我先道歉么？”
眼泪没忍住，花花的流。若干年后，我总算发现，光哭不出声和后悔成了再也改不了的坏习惯。
我有绝大多数的性格是遗传木兰的，我们都是，好要面子。在一场僵局中，谁先打破沉默，就意味着低头。木兰先开口了。虽然语气粗鲁，不甘心。
但我很开心。
不是因为木兰在这场较量中输给了我。倔强的人都是这样表达感情的。这是后来和木兰无数次的冷战换来的经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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